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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肿 - 花火が瞬く夜に -

花火


 
 
 


bgm:羽肿-花火が瞬く夜に


 *复健作,没文笔,放飞自我


 *有一点点乙女要素,自行避雷


  




0.


  少女穿着木屐,小心翼翼地跟在暗恋的人身后。


    人潮涌动,偷偷相握的双手,交换的信物,还有不轻不重的吻。


    那个人在说什么呢?


  泪眼朦胧里,映出的是那个人的脸,还是花火呢?


1.


  山姥切国广站在走廊拐角的柱子后,偷偷观察着廊下的人影。


  这里是专门给审神者的小院。伴着风吹着树叶沙沙声,庭里短刀们的嬉笑隐约传来。


  又是平静的一日。 


       审神者正靠着柱子小憩。


  他没有叫醒她的理由,也没有靠近她的借口。 


  于是他就站在那里。阳光透过树叶,撒在他的白布上。


2.


  现任的审神者不是这个本丸的第一任审神者,但山姥切国广是这个本丸的初始刀。 


  正因这份资历,审神者刚上任,就任命他成为了近侍,直到现在。


  从参观本丸到处理日常事物,都是他手把手教的。审神者很寡言,山姥切带她到哪她就跟到哪,教她做什么就做什么,有问题就直接问,一句废话都不说。


  他倒也也乐的清闲。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出阵远征回本丸的,三点一线的生活。除了每次都得跟着去万屋,手合和审神者会议之外。


  审神者从不换近侍。


  她大概也是嫌麻烦吧。


⒊ 


  不久前,本丸现在所处的小镇上开始筹办夏日祭了。


  自从远征队带回了这个消息,整个本丸都洋溢着蠢蠢欲动的气息。


  尤其是短刀们,总缠着打刀太刀们,让他们去找主人说这事,却总选不出代表来去说服审神者。


  本丸的刀和审神者有一层东西隔着,虽然大家不说,但各自心里都明白。 


  如果是以前的话,现在一定是整个本丸都聚到那间小小的办公室里,短刀们去撒个娇,保护者们发个誓,就热热闹闹地等着出发去祭典了。


  可时间不会倒流,哪怕是在这个矗立在“时间”之外的本丸。


  商量来商量去,还是没个着落,最后还是来派的那个红发小鬼憋不住了,浩浩荡荡地冲到审神者的办公室里。然而不凑巧,那天正好是开大会的日子,别说审神者了,连狐之助都不见踪影。


  好不容易点起的勇气之火,“啪”地一下,又灭了。


4.


  山姥切国广回到本丸后,觉得不太对劲。


  先是同为国广的堀川和山伏一见他,就来扯他的白布说是要洗。他本能地逃出来后,却发现自己慌不择路,早就陷入了更厉害的局里——被短刀们和萤丸在走廊里团团围住,扯着他直奔大厅,一期一振和鸣狐就站在那里,一脸无奈却也不制止他们对自己的酷刑。连被押着经过左文字一家的时候,都能感受到他们温和的微笑。


  这个本丸疯了!


  就算这样在心里吼叫着,最后也无济于事。


5.  


       等躲到只有近侍才能进入的小院里,身边才终于清净下来了。山姥切国广瘫在廊下,把自己埋进了膝盖中间。


  自己该怎么开口呢?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审神者是个比他好不了多少的闷罐子。


  风吹过来,吹动他的布和发。


  廊上风铃清脆地响着,夏日已经来了。


6. 


  再次醒来已经是太阳落山的时候了。迷迷糊糊地起了身,只见审神者披着发,端坐在案前,案上摆着快枯萎的康乃馨和五颜六色的千纸鹤,是入职那天刀剑男士们送来的。


  “你醒了?”她的声音有点沙哑。


  山姥切国广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今天被“拜托”的那件事……


  “那个……”


  “那个……”


  两个人异口同声,又一齐低下头。蝉鸣盈室。


  “最近好像有夏日祭……”,山姥切国广压着嗓子道,“大家都很期待。”


  审神者轻笑一声,把茶几上两个青色的杯子灌满:“所以……他们最近鬼鬼祟祟就在琢磨这事?”


  山姥切国广没作声,伸手接过茶杯。


   “我知道了,不过,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7. 


  传达完了审神者的命令,本丸热闹了一宿。第二天,跟着长谷部,都各司其职去了。


  刀剑男士们大规模地外出,不仅要主人,还得得到政府的允许。山姥切国广不知道一位新任的审神者是怎么得到政府的信任和回信的,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他应该过问的事情。


  “哟!兄弟!这些就拜托你了!”山伏国广卡卡卡地递过来一个木筐。


  ……毕竟是那个人的命令。他认命地抱着筐,到厨房去了。


  审神者的要求很简单,如果想要去参加镇上的夏日祭,就得为镇上做出贡献,也就是希望刀剑男士们去帮助一起做庆典的准备。


  与其说是命令,不如说是给整个本丸放了个长假。短刀们自然不用说,就连平时冷淡的刀也被氛围感染起来。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地方进展。


8. 


  审神者喝多了。


     也不知道次郎太刀和日本号怎么搞的,非把打来的酒灌在果汁瓶里。


  等山姥切国广赶到的时候,着实吓了一大跳。审神者此时正抱着酒坛子,咕咚咕咚把自己往死里灌,脸颊已经比苹果还红了。


  前一任审神者也经常喝酒,还喜欢拉着别人一起喝,山姥切国广也跟着喝过几次。而且那位大人一喝高就开始说胡话,见个人,不,见把刀就扯人生扯理想——也没有啥不得了的宏图大志,无非是顾着天天琢磨怎么攒点钱回家,娶他那青梅竹马当媳妇。每次提到那个素未谋面的人,那位大人都一脸幸福。


  现在的审神者不一样。她喝多了就死死盯着山姥切国广,但还是一句话都不说。可那炽热的视线望得山姥切不禁想连刀带白布整个缩到地底下去。


  可他是近侍,不能随便离职。


  山姥切索性就乖乖地端坐在屋子的另一头,等着审神者耗累了拖她回去。


  今天是满月,银色的月光照亮了没点灯的屋子,莫名有一丝阴冷和凄凉。


      “我……真的能做好这份工作吗?”山姥切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见那个声音。


9.


  第二天,不动行光趁着天还没亮遛进了厨房。


  “哎!我的酒呢?”


     小酒鬼的哀嚎比公鸡叫还灵。 


10.


  天阴沉沉的,雨忽然就下来了。


  歌仙和堀川飞奔出去收衣服,田当番的清光和安定踩着泥,头顶顶着装着萝卜的筐就直往回跑。雨越下越大,像倒下来的,落到地上,直起了一阵雾。


  “轰——”地一下,春雷在空中炸开一样,一道闪电透过门飞入了屋子。灯泡噗嗤一下,就歇了菜。


  审神者独坐在本殿里。 


  忽然间,天摇地动,庭院里的池水都翻了起来。山姥切国广只觉得眼前的事物一会清楚一会模糊,像被扔进了洗衣机里,却感受不到一点疼痛。他眯着眼,看见审神者不知道在比划着什么,又在念叨着什么,是什么呢?那个人的身影逐渐透明,雨声太过嘈杂,让他无法思考,也无法呼吸,就这样一直一直……


        仿佛被世界遗弃了。


  “好疼!”山姥切揉揉撞到墙角的头。


  ……是梦啊。  


  他整理好床铺,打开寝屋的门,往大厅走去,一路上都是欢声笑语。


  今天就是夏日祭了。


11.


  “你不去……真的没问题吗?”山姥切国广站在本丸大门后,看着换上浴衣的审神者。 


    蓝色的浴衣配上棕色的盘发,他莫名觉得站在这里的不是主人,只是一个放假回老家避暑的少女。


  “没关系的,让他们玩开心点吧,有事情长谷部烛台切他们会帮着照看的。”审神者目送着离开本丸的刀们,有几振回头看她,她就笑眯眯地冲他们挥挥手。


  “怎么呆着,你也快去吧!”审神者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他一怔,转过脸去:“近侍的工作……还没有结束。”


12.


  山姥切国广还记得那个穿着巫女服的姑娘是怎样跟在他身后,把自己融进这个本丸的。


  她来时已经是入夜了。整个本丸已经睡下了。所以山姥切只带她逛了一点地方。


  她站在本殿里,愣愣地盯着庭院。


  那时还是春天,院里最大的那棵樱树开得正旺,风一吹,就把大片大片的樱花瓣吹到池子里。青鸟落在桥的栏杆,喳喳叫了两声又飞走了。


  他低着头,扯着布,偷偷地拿眼看着这位新来的主人。


  白粉胭脂,头上插着樱状的发簪,只是咬着唇的样子实在不像一位妙龄的少女所该有的神情。


  毕竟也是,她的未来从走进这扇门开始就已经定型了。


  “你可以跟我说说这里发生的事情吗?”少女轻语,不忍打破这份宁静。


  她回过头去,看着山姥切国广的眼睛,牵了牵嘴角。


  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13.


    审神者这次没有在自己的小院,而坐在主殿门前的那个走廊下。


  夏日的庭院里久违地安静。


  山姥切国广切了个西瓜,站在她的身后。


     “这里也能看见花火呢。”审神者盯着夜空,满天繁星正在等待被打搅。


       少女转过身来,示意他坐下。风铃在头顶叮叮作响。


      “能聊聊吗?”


14.


       说是聊,其实只是审神者一个劲地说,山姥切一个劲地听。听她说今天的天气真好,说初来乍到的彷徨不安,还说她那平淡又安稳的过去。


     她以前是一个海边的姑娘。有大海,有家,还有个一直喜欢的人。每天脑子里寻思的都是些少女情怀的小事。最开心的事是见到那个人,最难过的事是自己的成绩不如人。这样的生活和守护历史分文不沾。


   直到有一天,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人的到来。他们说自己是时之政府的官员,寻找能成为审神者的人去守护历史。他们到学校里来,让学生们做测试题,检查他们的身体状况。起先,没有人相信这个所谓的审查,也没有人认为真的会从这个小镇上选出那种厉害角色。可现实却是,有一半以上的人都被选中了。加入时之政府,就能衣食无忧,获得高额的报酬,至少那些人是这样保证的。


       她本就不打算去,况且家里人反对,她自然是不会反抗的。但那个人决心了要去。


    “至少得为家里减少点负担。”


    “他们同意我过三年就可以回来找你的。”


    “等我。” 


      他们在夏日的花火下分别。


      一别永别。


15.


     “不知道那里怎么样了?”远方的烟火不顾一切地升起,又在最美时从空中掉落。周而复始。


       既然这么在意,为什么不过去呢?山姥切没能问出口。毕竟除了不得已,审神者几乎不和他以外的人说话。就像是故意自己把自己封闭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想出去却又无从落脚。


       但是她还是来了,到这个流着等待之人的心血的地方。


16.


  她好像在流泪。


  山姥切国广就静静地陪着她。


  看着最后一束花火绚烂在夜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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